她转了半天,也是不巧,居然没有看见一个小护士。她身上穿着条纹薄睡衣,很薄,现在已是深秋,冷风灌进来,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
没法一间间去问,她准备去找服务台,没走两步,忽然一顿。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姜可开始以为是付峥,刚要上前,又听出不是。
声线的确很像,只是这人语调较高,口气也没有付峥的沉稳平缓。
“爷爷,那您说现在怎么办啊,大哥手上神经韧带可都断了,医生说即使能接上,基本上也废了啊。”
他语气看似关心,姜可却觉出一丝不对的味儿来。在听到“都断了”的那一刻,她近乎窒息,心里揉碎得疼。
她没再往前,余光瞥到那里是个豪华的小休息室,门没关,透出橘黄的光。
另一道声音姜可也觉得有点熟悉,苍老,暴躁,强势,重重地哼一声,骂道:“付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当年就让他回来回来!家里事这么多,他非要在那继续干,惹出一堆事来!!”
“作为长孙!这小子一点数都没!!他把我当成什么了?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一点责任都不负!”
听见长孙二字,付峰不屑地撇撇嘴,“我听说这事本来和大哥挨不到的,都是因为一个女的,大哥还给那女的开了个厂,好几百万呢。”
“什么?!”
付嵘生年纪大了,行动到底不便,听说出事后来得很晚,好多都不知情。
付峰小声地说着,门外的姜可没有听清,一颗心却缓缓地沉了下去,冰冷冰冷。
她回来这一个多月,偶尔也听圆寸提及过,付峥家庭情况特殊,老爷子独断专横,两个儿子又都没了,所以对孙子辈有一种可怕的掌控欲,只要他们顺从、听话。付峥毕业后进了特警支队,这种危险的事令付嵘生十分不满,后来付峥又受重伤,付嵘生已经对他很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