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恍然不觉:“母亲?”
紫衣女子将他挡在身后,对苍离帝君施了一礼:“听闻苍离帝君原身是鸩鸟,天下至毒,只消拔下一根羽毛,便可毁掉整座城池。妾与帝君素无瓜葛,不知帝君缘何到此?”
姜榆大惊:“母亲!”在他的记忆中,母亲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何曾这般紧张过?他离她甚近,听得出她的声音在发抖,牙齿相撞,似乎是恐惧到了极点。
苍离帝君道:“并无瓜葛,本君到这里来,只是因为这位姑娘要来捉鬼。”
陈兮上前一步:“那位姑娘就是我。”
姜榆摇了摇头:“葫芦,你不要乱说话,鬼不是你吗?你还要捉什么鬼?”他这样说着,心里却极为不安。
紫衣女子神色大变,厉声喝道:“这里没有鬼!”
苍离帝君瞥了陈兮一眼:“葫芦?”
陈兮将伞往下拉拉:“呐,他问我叫什么,我说我是葫芦。本来嘛,女子的闺名不能随意说出去的嘛!”
苍离帝君点了点头,转向紫衣女子:“阴山女鬼倒是爱子心切,本君看着也甚是感动。只是鬼就是鬼,何须隐瞒?你将他的魂魄寄放在鲛丝上,年年为其换新衣,让他年年长大。生而为鬼却不自知。你的儿子也未免太可悲些。”
紫衣女子大声叫道:“你胡说!”她又猛地转向姜榆,紧张兮兮:“榆儿,你不要听他胡说,你和正常人一样的。”
姜榆的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他初听那个自称叫葫芦的小鬼说他是鬼时,他并不相信。但是当这个连母亲都惊惧的苍离帝君也说他是鬼时,他却有几分怀疑了。母亲的脸色以及母亲往日过分小心的举动仿佛都在证明着这一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