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来到她面前和她说“节哀顺变”她对每一个和她说节哀顺变的人回礼。
又有人来到她面前低声和她说“节哀顺变”,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声,听着有点熟悉的样子。
低头间她看到笔直的黑色西裤裤管盖在蓝灰色的皮鞋上,这个人没有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说完就离开,他停在她面前,为什么还不走呢?
头稍稍往上移动一点,康桥看到被包在黑色西裤下的那双腿又直又长。
她懒得再去抬头看这个人,这个人想必也和那些人一样,脸上的表情要么同情,要么默然,要么脸谱化。
她的眼皮又重又沉的,让她想想她都有多久时间没有睡觉了,她最近老是失眠,也不知道为什么的。
在思索间她的身体被动往前倾,她以为她是要昏倒了,其实不是,是有人把手搁在她后腰上,搁在她后腰的手就那么轻轻的一压。
身体被动往前倾,康桥的头搁在一个肩膀上,又厚又沉的眼皮就像是那种拉闸式的大门。
缓缓的,缓缓的,康桥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承载着她的头颅的肩膀是那么的舒服,舒服到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触碰到那个天鹅毛枕头。
睡惯了硬邦邦的木头枕头的她一听到那个软得就像是棉絮的一样的漂亮宝贝是收集天鹅羽毛制作而成时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就恨不得天快一点黑,那样她就可以把头亲密的靠在她的漂亮宝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