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那件你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之后,康桥你要记住我现在和你说的话……从此以后,属于霍正楷、霍莲煾和你、你们之间所有所有的事情就当是两清了,以后……”本来就很小的声音被大口大口的喘气声给盖住了,于是,那个声音只得再提高:“以后,不要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的说我的不是了,提都不许提,那些……”
他在咳嗽:“……那些虽然没有从你口中说出来,但……但都写在脸上了,那些……让人倒……”
最后的那声“倒胃口!”伴随着鲜血从嘴角溢出。
可声音还在艰难的继续着:“木头,木头你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个……一个臭毛病,就是……就是什么都放在心上,生气、害怕、高兴、生病都不说出来,好吧……好吧,前面的那些你不乐意……不乐意说出来也就算了,但……但是生病可一定要说,要……要知道你难受别人……要知道你难受没准别人比你更难受。”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霍莲煾这番话说得就像是弥留之前。
这个念头下意识间让康桥触电般的松开刀柄,下一秒,手就想往着那张脸靠近,中途被抓住。
“现在知道害怕了?嗯?”他冷冷哼出。
身体在倒退,倒退,倒退到壁橱那里,手触到了电话,电话,迅速拿起电话,电话还没有拿稳就被抢走,然转瞬之间,电话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一字一句挤出:“电话,我自己来打,在我打电话之前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到我的房间去,换掉你现在的这身衣服,在左边床头柜最下面抽屉有退烧药,吃完退烧药之后你上床睡觉。”
茫然间摇头。
晃了晃他手上的手机:“你要按照我刚刚说的那些去做,电话我会在你做完那些之后再打,也就是说你做那些事情耗掉三分钟,我的电话就会在三分钟之后再打出,如果耗掉五分钟,我的电话在五分钟之后才会打出。”
这番话说完之后,他的那张脸越发苍白,白得就像时白色的瓷器,易碎,脆弱,仿佛她手一碰,就会飞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