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醇,我觉得我会变成白痴。”刚刚所有力气都用在等待上了,现在她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当我变成白痴的时候,记住了,不要让人撩起我的袍子。”
那个变成白痴的女人长年累月都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阿拉伯长袍,男人们老是起撩起她的袍子,然后把手伸进她袍子里面。
许戈每次看到这样的事情时都会觉得不舒服。
有一次是两个男人一起撩起那女人的袍子。
那天,她拿起地上的小石头扔那两个人的头,结果被其中一个教训了一顿,说什么以后也会有男人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那阶段困扰许戈的阴影,导致许戈有一阵子都没有到旧市场去,等再去了,旧市场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
她死于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夜里,据说死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梅姨告诉许戈那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衣服烂掉了。
耳边呼呼飞过的风声停歇了下来,那个人怎么停下了脚步呢?
“怎么了?” 许戈问。
“你不会变成白痴,不仅不会变成白痴,每一只伸进你袍子里的手我都会把它剁掉。”他说着。
此时此刻,他们迎着风站立着。
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可许戈就是知道现在一定是他最帅气的时候,如圣殿山那般俊朗着。
虽然不大明白那个人话里头的意思,可许戈还是觉得心满意足极了,好像还有一件事情。
脸颊在他肩上轻轻摩擦着,说出那句很久已经没有说、贯穿着她整个成长的话。
“许醇,我出生的时候真的见到你——”
沉默——
看来他还是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就算了,可有一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