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浓雾挡住了他们所有的去路。

“难以想象,凯恩在这种环境下究竟是怎么生存下去的。”

“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沈凛的目光掠过桌面上的油墨,以凯恩记日记的频率和内容,墨水的消耗速度会很快,桌面上的那瓶墨水是新墨,带有很浓郁的墨香,而且瓶身的包装是从没见过的牌子,生产日期是两年前,没有生产商的地址,只有一个“老皮特家的黑墨水”。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几人瓜分了凯恩的衣物给自己铺出一小块休息的地方。床铺不大,让给唯一的身体比较虚弱的女士之后,其他男士各凭本事。

沈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这逼仄的地方,突然觉得现在还固执地不肯跟他们说话的休文选择睡脏乱的厨房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妥协地蹲下来收拾自己分到的“床褥和被子”,凯恩的这些衣物放在柜子里陈腐得厉害,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

晏修一靠过来帮沈凛把正要铺在地上的棉衣挑了起来,说:“我帮你过火燎一下去去霉味。”

“没事,”沈凛把厚棉衣接了回来,“没时间弄这些,等下还要出去找月沉乡。”

“你睡得着?不介意这些衣物这么脏?”

“介意,”沈凛屏住呼吸,瓮声瓮气地说,“我介意死了,但现在不是介意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看起来像是个富家少爷,倒还挺能吃苦。”弗洛伊正撩起衣服下摆擦拭眼镜上呼出来的一层薄雾,眯着眼看沈凛,眼角都是笑意,“要不是你,我们可能早就死在海滩上,跟那些白骨作伴,这傻逼游戏。”

“kp听着呢,”拜尔提醒道,“小心他给你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