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影惊动枝桠上歌唱的鸟儿。
鸟儿停止鸣叫,脚一蹬,连续拍打翅膀,当彩色羽翼擦过梧桐叶子时,有类似黑豆子的物体以垂直姿态往下掉落。
女孩白色纱裙多了一抹污渍。
污渍坐落在极为显眼所在,看着很刺眼,如果是一名洁癖者此刻大约会撕掉裙摆;假如洁癖者换成是坏脾气的先生势必也会破口大骂。
即使性格还算温和,想必也会不由自主皱起眉头:它看起来太碍眼了,更别提气味。
女孩没撕掉裙摆,也没有破口大骂,甚至于连皱眉头都没有,她只是抿着嘴,安静看着落在裙摆上的污渍。
另外几只鸟儿也飞走了,周遭就剩下树、纹风、还有一直没移动过脚步的白纱裙女孩。
逐渐,女孩抿着的嘴角松开,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姿态,如平静湖面的小小涟漪在回力推动下徐徐扩展。
她笑了,女孩笑了。
那笑容让她苍白的双颊凭添淡淡绯红,略带呆滞的双瞳似乎在瞬间被注入活力,灵动而皎洁,美好得可与奈斯那湖畔沿岸明媚春光一较高下。
在那笑容蛊惑下,你忍不住怀疑数分钟前站在梧桐树下的纸娃娃是否来自于自身的错觉。
都怪早晨的森林太美;女孩白纱裙又太像一场梦。
呆呆看着,被其笑容牵引,一切疑问已然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