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脸去看她,她的目光却落在酸菜包子上,一副迫不及待想吃光它们的模样。
后来,后来的后来,顾澜生知晓这趟旅途对于她的意义:妈妈外婆很年轻时就不在了,也许她也会像妈妈外婆那样,但这个星球上,有那么几个、十几个人和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她不在了不要紧这些人还在,她和这些人约好了,每隔十年互相交换彼此讯息,假如她和外婆妈妈一样很早就离开,十年后,起码有人记起她。
很傻气的一个想法,可爱也可怜。
他的客人真的很爱酸菜包子来着。
“顾澜生,你是怎么把它做出来的?”津津有味,语气满足。
不,不,它不是我做出来的,是中餐馆师傅做出来的,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然而……
目光左顾右他:“就那样。”
十点,他和她互道“晚安。”
她打着哈欠回她房间,他揉着眉骨打开他房间门,整个小区已经陷入黑暗,赫尔辛基的冬夜人们入睡得早。
关上灯。
这一天仔细去想的话,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周四,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在他屁股后,肩背着相机手里拿着录音器一副要干正事的架势,大号杏仁眼瞅着他。
拗不过她。
于是,他上课时她在学校图书馆耗着;他当餐厅接线员她点了咖啡甜点坐在一边;他带着孩子坐公车时她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一片拍一边笑,笑得让他产生一个念头:要不要堵住她,用嘴。
把孩子交到老师手上。
一回头,她溜得比兔子还要快,就这样,她跑他追。
晚餐还是她爱的酸菜包子,还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问她酸菜包子有那么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