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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妇女在说她的失眠症,她的失眠症有些奇特,周围环境越安静越睡不着,昨晚拘留所很吵她倒是一觉到天亮,说完失眠症,妇女又说起了脏辫女孩。

她说那女孩已经四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了,不吃不喝原因是她男友还没来接她,谁劝都没用。

妇女还说,女孩颈部纹身就是她男友的名字,女孩每隔一阵子都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关进拘留所,一进拘留所就不吃不喝,直到男友来接她。

戈樾琇看了女孩一眼,火柴棍身材,瘦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妇女在她身上讨了没趣后回床铺。

凌晨一点,毫无动静。

得给宋猷烈开车时间,拘留所距离他住的地方起码得一个小时车程。

两点,还是没任何消息,戈樾琇从端坐在床上改成盘坐,妇女的床位就在她上铺,那位身材肥胖,每翻一次身就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凌晨三点到来。

往后挪些许,背部找到墙,整个身体埋进阴影处,透过阴影戈樾琇看着对面床铺,脏辫女孩自始至终都维持之前坐姿,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扇门。

“你也患有失眠症吗?”妇女探出头。

戈樾琇闭上眼睛。

凌晨四点,男拘留室传来吵闹声。

不一会时间,两名值班人员拖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从走廊走过,男子脸色比白炽灯还要白上一层。

女孩依然一动也不动,上铺妇女打着哈欠。

“我要睡觉了。”妇女和她说,说完又问她不是说很快就有人来接她吗?

指甲一下一下戳着手掌心,太疼了就停止,等到疼痛过去又继续,这是戈樾琇能想到面对时间流逝,而那扇房门自始至终都紧紧关闭的焦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