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一答间,宋猷烈已穿好衬衫,怎么看都不符合应酬着装,浅色暗格衬衫配烟灰色牛仔裤,还是休闲款式,看着更像小年轻约会的标准着装,看个表演吃个自助餐再去逛逛公园什么的。
宋猷烈没关门,就直挺挺站在那里,她也不好意思离开,没话找话:“要……要去……要去应酬啊。”
回答得很干脆:“不去应酬。”
“那……”拉长声音,硬生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是要和哪个小婊子约会?!”扼杀在喉咙口。
有过那样的时刻,戈樾琇觉得那是家族精神遗传病在作祟,在家族精神遗传病的驱使下,她对那个从格兰陵岛来的孩子充满了占有欲,从童年时代延续到少女时代。
那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终止于那场加州山火。
那场加州山火之后,她离开了比弗利山庄,住进了围墙更高、监控摄像更多住所里。
成年,背着背包满世界跑,背包里装满各种各样的药瓶,每刷一次卡每经过一个站台,每住进一个酒店每交一个朋友,都会一一被制作成数据放到那些心理学权威手上。
她花了很多努力才摆脱那种数据生活。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她不能再走回头路了。
“那……晚餐呢?”双手背到后面去,手指紧掐手掌心,以平静声音,“需要我准备晚餐吗?”
“不需要。”宋猷烈冷冷回答。
不需要,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戈樾琇转过身,下楼梯。
刚转身,来自于背后的那声“砰”让整个楼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