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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静的方式,像一片海,像一座山。

那个盛夏,戈樾琇在疗养中心呆了近两个月,和小姨一起回到比弗利山庄,走在落日的棕榈小径上。

比弗利山夏季落日总是绚烂得不可方物,每每迫使你不得不眯起双眼。

眯起双眼。

金色落日下。

有一少年,穿牛津纺白色衬衫,衬衫衣摆擦过一株株天堂鸟,迎面而来,把她看得有些的愣神。

他是谁?那是谁?

似是听到她心里疑问。

“阿烈。”

恍然回头——

走在她后面的小姨一脸自豪。

再掉过头。

少年已经站在她面前。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在戈樾琇猝不及防间,长成少年。

这一年,戈樾琇十六岁,妈妈已经离开了她四年。

在妈妈离开的四年里,对于那位叫贺烟的女人,戈樾琇是爱的,她把没来得及和妈妈说出的爱如数倾注在和妈妈有着三分相似的妇人身上。

她依赖着她,小姨说的话她都会尽量听,小姨不喜欢她做的事情她会尽量克制不去做,谁敢让小姨不痛快了,她都会一一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