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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八千英尺高空往下俯瞰,整座约翰内斯堡灯火辉煌,依稀可以看到南非的第三高楼,睁大眼睛看着,想去看这幢高楼最高楼层的某一间办公室门现在还有没有打开着,想知道办公室主人还有没有在办公室里。

别傻了,戈樾琇,宋猷烈现在早就下班了,一个声音和她说。

知道,知道的。

她只是想假装他还在办公室里,假装她还没离开,假装她因他这么晚还在忙工作而生气,她骂他骂得可凶了,凶到他不得不堵住她的嘴唇。

看,那像不像是正常交往的男女。

在这座城市,没人认识她,没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这就给予了他们幻想的空间。

再见面时。

也许,她站在外公身边,他也站在外公身边,然后,有那么一些知道他们的人,会在细细打量他们之后说“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好事者则以关怀的语气在问完她有男朋友没,再去和他说长得这么好又这么有能力,一定有很多姑娘排队等着和你约会。

没人把她和他往那方面想。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引来任何想象。

就像宋猷烈说的,她还有一个“精神病患者”为借口,而他没有。

飞机升至一万英尺。

约翰内斯堡消失不见。

午夜,说不清是出于一名媒体工作者嗅觉,还是出于女人的直觉,站在厚厚阴影处,张纯情目光直直往一个方向看。

那个方向停着宋猷烈的车。

问张纯情在这里站了多久,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