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情,不管你再怎么表现出亲昵,那也是我的外公。
“以后她要是和宋猷烈在一起,戈樾琇的外公也是张纯情的外公。”一个声音在耳畔告知她,以无限循环方式。
呼吸越来越艰难了。
艰难到戈樾琇认为作为一名精神分裂症病患得干点什么。
是的,得干点什么,她真的受够了。
宋猷烈让她受够了;张纯情也让她受够了;还有,外公也让她受够了,老头子你就不能告诉张纯情,那是坨坨的座位。
以及,宋猷烈,你就不能管管你带来的姑娘?
还是,你认为戈樾琇现在变得好欺负了,所以,你联合张纯情一起欺负起戈樾琇来了。
那么,作为一名精神分裂病患者,此时此刻她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反击。
走过去,一把抓住张纯情的头发,揪住她的头发,让她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和她说,婊子,这是我的座位。
戈樾琇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那样做,但,坐在她座位上的张纯情非常的碍眼。
碍眼到想毁灭。
戈樾琇也知道,这种想法是要不得,她已经毁了一个人。
就像宋猷烈早上和她说的:戈樾琇,你现在是二十六岁,不是十九岁。
所以,她现在应该做到的是——掉头、远离、离开这里、沿着道路奔跑,跑到所有的愤怒哀伤被生理上的疲惫困乏所取代。
就像卡罗娜和她说的:菲奥娜,如果生气了就奔跑,当菲奥娜悲伤了,也可以去尝试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倾听着风的声音。
眼睛直直看着张纯情,脚步却是在倒退。
再倒退两步的话,她应该就能成功掉头,两步不行就三步,三步不行就四步……可以的,一定能做到的。
然后,去倾听风的声音,把风的声音想象成妈妈在你耳边说着悄悄话,就不生气,不悲伤,也不孤独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倒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