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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池就像一片蓝色镜子,一株株棕榈叠镶在蓝色镜面上,淡淡浮云像棕榈树结出的花。

看着那面蓝色镜面,心情忽然轻松起来,宋猷烈那小子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理会了,现在她一门心思只想破坏那面蓝色镜子。

“砰”的一声,棕榈树消失不见,浮云散开。

脱掉拖鞋,戈樾琇背对游泳池,前脚跟紧紧攀着游泳池沿,后脚跟踩空,打开双手做出飞翔状,眼睛注视着天际。

缓缓,缓缓,往后仰——

没有她所期待的那声“砰”。

后仰的身体被大力往地面拽离,那双牢牢锁在她脸上的眼睛就像低空盘旋的鹰,以凌厉之姿,迅速,狂风暴雨囤积,似乎只需一丁点火星,就能幻化成熊熊烈火。

二十二岁的宋猷烈发起脾气来更吓人,比戈鸿煊还要吓人。

心抖了一下。

下一秒,身体被重重摔在草地上。

骨头都要散了,但不敢去抱怨,也不敢去看他。

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耳畔。

一字一句:“戈樾琇,你要想死的话,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宋猷烈面前。”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少年,也曾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他还在教训她:“十几岁把车开到海里去,勉强可以被理解为缺乏爱,往湖里走也许是叛逆心态在作祟,二十六岁还乐此不疲的话,就是自暴自弃,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知道,知道,上一秒还欢欣雀跃得意洋洋,下一秒就已经无地自容。

现在,更无地自容了。

戈樾琇和宋猷烈一左一右坐在后车座上,白人男子负责开车。

现在,车子正在前往私人运营的机场途中,她将和宋猷烈前往博茨瓦纳。

戈樾琇是被宋猷烈拽着离开的,拽着离开再强行塞进车厢里,刚刚坐好,宋猷烈就把一个纸袋丢给她,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漏下被装进纸袋里,包括护照手机还有她昨晚换的衣服,顾澜生的鞋子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