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但愿他从未曾离开过格陵兰岛。
这样一来,宋猷烈就不会认识戈樾琇。
戈樾琇发高烧了。
上学,放学,他的脚步和往常一样。
外公来了,放下一切事务,家庭医生进进出出,管家妈妈愁眉不展。
这个周末下午,宋猷烈和往常一样在复习功课。
复习到了一半,想起什么,打开房间门,脚步把他带到一个地方,他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
然后,有人在叫他,有人问他阿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外公,您在说什么?”
“怎么一个劲儿扯头发,是不是头发得罪你了?”
后知后觉,宋猷烈发现自己站在戈樾琇窗前。
站在戈樾琇窗前,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怎么就忘了小疯子不会游泳呢?那天她就只穿了一件衬衫裙,那天她一张脸苍白得很。”
脚步匆匆忙忙,飞快回到房间,继续未完的功课。
戈樾琇要离开洛杉矶了。
这样也好,这一次,不管怎么艰难他都会克制。
时间会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他会坦然说“那迷人的姑娘是我的表姐。”也许是“姑娘”又也许是“女士”,就看遗忘的力量有多强大了。
宋猷烈知道,这一次,戈樾琇会离开很久很久。
在戈樾琇离开之前,他得好好看她一眼。
尖叫声传来,那是戈樾琇的声音。
那扇门后,他接住了戈樾琇。
她倒在他怀里,门外有灰灰眼眸的妇人在张牙舞爪着。
在戈樾琇十九岁这年,最后留给宋猷烈的那一眼是锥心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