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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管家也退休了,新的管家上任,似乎,贴有这幢住宅小主人的标签正逐渐减少,消失,即使佣人每天都会打扫她的房间,难得回一趟家的男主人会叮嘱园丁“照顾好那片吉梗花”,那位忙碌的父亲也许在以这样的方式弥补对女儿的愧疚。

吉梗花是这幢住宅小主人从南非来的。

那项“遗忘戈樾琇”的工程实践几多,连宋猷烈也不清楚,大约工程进度应该不错吧,他是这样想的。

不然,内心不会如此的寂静。

寂静得近乎荒芜。

然后,这一天,宋猷烈知道这么一则消息:戈樾琇要回洛杉矶了,当然,不是回洛杉矶常住,而是回洛杉矶更新护照。

听到这个消息是礼拜三,戈樾琇回来时间定在礼拜四下午。

礼拜四下午,这很好,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学校上课,这样一来他就无需刻意去找借口避开戈樾琇。

礼拜四,上学前,妈妈告诉了他这件事,还问他要不要请假回来看阿樾。

“我也想,但下午我得考试。”笑着和妈妈说。

他没撒谎,他下午得考试。

离开前,不忘交代:“妈妈,代替我向……她问好。”

该死,那句“表姐”还是很碍口。

这个周四上午,一切都和平常的周四上午没什么两样。

但伴随时间越过十二点,他的行为就开始变得怪异起来,比如说他每隔一分钟还都要看一下表,十二点半、十二点三十一分、十二点三十二分……

他的怪异之处还在于和同学打听从这里到比弗利山的地铁路线,计算起来回一趟比弗利山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

一个半小时时间?现在是十二点半,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