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答来自于贺烟,不知何时,贺烟已经来到跟前。
戈樾琇皱起眉头,怎么听她都感觉到贺烟的话不怀好意。
不去理会贺烟,继续问那名护工:“我爸爸大约什么时候会醒来?”
“也许下一分钟就醒来,也许永远不会醒来。”
还是贺烟在答话。
现在这女人连避嫌装装样子都不乐意了吗?戈樾琇十分的恼怒,手压在轮椅扶手上,直起身体,但脚底下的那股气只蹿升至膝盖,一折,双膝跪地。
“也许下一分钟就醒来,也许永远不会醒来。”这话经过一个脑回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会的,不可能。
颤抖的手指再去触戈鸿煊的下颚,那刺刺顶着她皮肤表层地分明是胡茬。
眼睛直直盯着那名护工,说:“不可能,我之前接过我爸爸电话,声音是他的没错,而且……我爸爸刚刚才刮过胡子的,真的,我不骗你,要不,你摸摸看,我爸爸真的才刚刚刮过胡子来着,摸起来感觉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摸起来……真的……真的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发誓。”
护工的嘴巴在一开一合着:“那是宋先生做的,宋先生还给先生修了头发。”
所以……所以呢?
眼睛在周遭搜寻着,缓慢移动,最后牢牢锁定在贺烟那张脸上。
贺烟像小时候那般唤她“阿樾,我的小可怜阿樾。”像回到儿时候,柔声唤着再以拥抱。
拥抱,叹息。
“炸弹就藏在车底下,当车辆一旦到了一定温度就会自爆,炸弹威力巨大,即使是百万美金的防弹车也抵挡不了,那天,车里有四个人,司机直接被砸出车顶棚,即使两名保镖充当人盾,你爸爸还是未能幸免于难。爆炸所引发的震荡让你爸爸脑部组织受到巨大冲击,进入深度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