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了,她们回到车上。
打开车窗,贺烟点了烟,戈樾琇也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
瞬间,青色烟雾从眼前散开,徐徐穿过车窗,再去看,已无从追寻。
贺烟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爸爸的事情,鲜于瞳的事情。”
“不想让你知道鲜于瞳的事情,是怕对你形成二次伤害,他是想说服鲜于瞳做完植皮手术再带到你面前,假如说,没办法说服鲜于瞳手术,倒不如让你以为她死了。”
“鲜于瞳现在这样子,你看着应该比得知她死的消息还难受。”
垂下眼眸,大口大口的烟雾从她眼前蔓延开,摄入脾胃的尼古丁又辛又辣。
“带你来见鲜于瞳,小姨是真没办法了。”
旧的烟雾刚散尽,新的烟雾又成群结队。
“说完鲜于瞳,就轮到你爸爸了。”
自顾自说起:“那天,我和阿烈在从洛杉矶前往约翰内斯堡途中,一万英尺高空上,医生通过卫星电话告知你爸爸被送到医院时已脑部死亡。”
“脑死亡等同于在暗示家属为患者办理后事,阿烈的那声‘不行,我们不接受’不仅把空乘人员吓了一跳,还直接招惹来了空警,小姨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那么激动,随手拿起一个马克杯就往机舱砸,为什么不能接受呢,那个孩子说‘她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上天不会对她这么残忍,上天给她诸多可爱的品行,就说明他们不可能这么残酷的对待她。’那时,阿烈的一番话把小姨听得是糊里糊涂的,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现在再去回想,嗯,原来是这样。”一声叹息。
“终于,到了医院,连约翰内斯堡最权威的医生都说是脑死亡,可阿烈说他不相信,不接受。阿烈指着那些的鼻子骂他们饭桶、骂他们是蠢材、骂他们不配贴着救死扶伤的标签,让他们拿着退休金买个有湖的房子过他们的平庸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