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火速上楼,见到了日渐枯瘦的李义山,愈发脸白如雪,看得徐凤年心惊胆战。
大隐隐于北凉王府的国士轻笑道:“早知道便不让魏北山离开北凉,正好给你练刀。”
徐凤年问道:“听说老魁打赢了魏北山?”
李义山咳嗽了几声,拿起青葫芦酒壶喝了口烈酒,气息趋于平稳,道:“魏北山只是中品的武夫,对上距离上上品只差一线的楚狂奴,惨败并不奇怪。”
徐凤年好奇问道:“这上上品高手,天底下当真就只有十人?”
李义山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略带讥笑道:“所谓武道上上品,与当年士子上上品没法比,不值钱。”
徐凤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南宫仆射说他是那与师父齐名的谢家天才……”
李义山哈哈笑道:“这还需要他说?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答案了,那个被你称作白狐儿脸的小子,不仅与谢观应长得像,更神似。我若认不出,就是睁眼瞎。我这会儿正好奇这小娃娃是男是女,按照谶纬推算,谢叔阳的确是该有个儿子,可这白狐儿脸长得实在不像男子。”
对于白狐儿脸的称谓,李义山颇为认同,也就随口用上,并不觉得荒唐。
徐凤年深以为然道:“就是,我当初也打死不信,如果是男人,太可惜了!”
李义山点了点头,摇头啧啧了两下,脸上泛起一些好不容易带上点人气生气的笑意,不再一味死气沉沉。
这对师徒,不愧是师徒。
徐凤年正了正坐姿,凝重道:“今天回城碰到一个自称烂陀山的和尚,说要带我去西域。”
李义山喝了口酒,道:“这龙守僧人在西域名气可不小,师从一位密宗金刚上师习《金刚顶瑜伽经》,翻译密宗经典六十余部,一百一十卷。烂陀山他这一脉极为厉害,再上一代便是得证不死虹光的大成就者。”
徐凤年无奈道:“再厉害跟我有什么关系,总不让摆出山头名号,就要我出家做和尚吧?”
李义山笑道:“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你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