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年拿起她头顶的貂帽戴在自己头上,轻声笑道:“只许我是徐骁的儿子,不许他马文厚是马禄琅的孙子了?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人活着,有念想比起没有念想,肯定更好。”
徐凤年瞥了眼那掀起的车帘,那半张绝美容颜,打趣道:“行了,不用藏藏掖掖了,跟屁虫都走了,就算你陈渔出了车厢,骑马狂奔也没人管你。”
白马义从,准确说来是凤字营,都尉袁猛策马而来,这位当年一路跟随世子殿下游历江湖的魁梧汉子笑道:“王爷,那帮京畿骑军也真是孬,太没劲了!”
徐凤年瞪眼道:“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窝里横就是英雄好汉了?”
袁猛满脸幽怨道:“王爷,末将这不是舍不得凤字营都尉的官职嘛,王爷要是准我以都尉身份去边关参战厮杀,末将这就直奔虎头城去了!”
徐凤年没好气道:“如今幽州骑军缺少将领,卸任凤字营都尉,去当个正四品的骑军将领,干不干?”
袁猛嬉皮笑脸道:“干他娘的干,末将又不傻,不干!打死不干!幽州那地儿的骑军将军,都比不上咱们凉州边军的校尉,傻子才去,跌份儿!”
徐凤年笑眯眯道:“袁大都尉,这话说得挺硬气啊!行,过幽州的时候,本王肯定跟燕文鸾陈云垂郁鸾刀这几位,好好说一声,也好让幽州方面知道凉州有你袁猛这么一位好汉。”
袁猛赔笑道:“王爷,燕大帅陈副帅那边倒是无所谓,毕竟是步军的头头而已,管不着末将的官帽子,但是千万别在郁将军那边说这话,万一他以后做了咱们北凉铁骑的副帅,末将咋办?”
徐凤年笑骂道:“滚蛋!”
袁猛灰溜溜离开。
接下来陈渔果然出了车厢,只不过她骑术平平,生怕因为她而耽误行军,所以就跟头顶帏帽一袭红袍的徐婴同乘一马,徐凤年和呵呵姑娘以及她们并驾齐驱。
陈渔好奇问道:“我能问那位世家子是谁吗?”
徐凤年叹气道:“最早那次游历遇到的一个……朋友。当年,除了两人之外,就属这家伙跟我最投缘了,当然跟他算是善缘,跟大雪坪轩辕青锋那就是孽缘了。其实那三年,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大多也就一笑而过了,比如我曾经遇到一个还未成名的女侠,好像是姓齐,脾气很好的,武艺如今看来,很一般,但是她的胸脯……真的很大,每次与人比试,她都会束手束脚,因为会觉得丢人……她是我那三年遇到唯一一个,没有对我们恶言相向的江湖女侠,只是很可惜,如今离阳江湖上没有她的传闻,也许是嫁人了。刚才那个家伙,当年也拜倒在某个仙子石榴裙下,结果有一次那位白衣飘飘的仙子与另外一位仙子交手,那时候在我们眼中,打得满是仙气,只不过他心目中的那位仙子,打斗时给对手长剑划破了腋下衣衫,然后,就没有然后啦。”
陈渔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徐凤年眯起眼,笑望向远方,“因为我们都看到了那位仙子的……腋毛。”
陈渔目瞪口呆,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