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偃兵面无表情道:“西垒壁一战,吕氏直系子弟战死十六人,亲家马氏,上阵百余人全部阵亡。”
被揭开心头伤疤的吕丹田眉发皆张,顿起杀心,五指握紧剑柄。
徐凤年叹息道:“你走吧。”
吕丹田怒吼道:“徐凤年,身为北凉王,又是天下有数的武道大宗师,何惧一战?!”
下一刻,吕丹田瞠目结舌,不敢动弹,更不敢多说一个字。
眼前,的确就是在老人的眼前,有双指作剑,距离老人眉心仅有寸余。
若说先前腰间佩剑向前五步,就“有望”斩下年轻藩王的头颅,那么现在徐凤年双指只要稍稍向前推进一寸,就能入他头颅。
其中道行差距,无异于天壤之别。
那一刻,措手不及的吕丹田才明白一个粗浅道理,“眼前”这个貌似很好说话的年轻人,并非是因为一颗软柿子而不得不摆出一副好脾气。
徐凤年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带着剑匣返回西垒壁战场,把大凉龙雀剑交还给她姜泥。如何?”
吕丹田咬牙切齿,打死都不肯说话,遭此羞辱,而且没有还手之力,让这位西楚剑道执牛耳者心如死灰。原来武评有条批注所言不虚,天下武夫,只要不曾跻身陆地神仙,那么哪怕已经是拥有大千气象的天象境界,在徐凤年曹长卿邓太阿拓拔菩萨这四人之前,就会跟指玄金刚境界甚至是二品小宗师一般无二,皆是只有束手待毙的境地。
徐凤年收回并拢双指,“百里飞剑,前辈威风也抖搂过了,那么接下来帮忙捎句话给你们陛下,我徐凤年会去找她,有话当面说。”
吕丹田虽有颓然神色,却绝无退缩之心,瞪眼厉色道:“徐凤年,东西我带来了,就不会带走!你有本事就自己带着剑匣,冲过吴重轩大军防线,冲过我大楚重重铁甲!”
徐凤年一笑置之,“也好。”
袁左宗在不远处微笑道:“放心先行,许拱之流,还不需要王爷亲身陷阵杀敌。”
徐偃兵笑道:“要不要我或是从吴家百骑中挑选几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