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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珣善解人意地身体前倾,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温柔道:“放心,我赵珣此生必不辜负你。”

她正要说话,猛然起身,一把近乎蛮横地将赵珣从椅子上拖拽而起,然后将他护在自己身后。

当她看到那个并不陌生又很陌生的背影后,如遭雷击,脸色惨白,身躯开始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以至于攥紧年轻藩王的五指力道极重,赵珣因为疼痛而满脸痛苦,但是跟她如出一辙,当他看到那个背影后,刹那间忘却了刺痛,只有胆寒。

如鱼虫蜉蝣突然见到过江大蛟。

那是一个修长的身影,腰间悬佩双刀,正站在对面墙下,一只手扶在椅沿上,仰头看着那幅略显粗糙的凉莽关防图。

她死死咬住嘴唇,渗出血丝而不自知。

靖安王赵珣瞬间就是冷汗浸透后背。

那个照理说最不该出现此地的不速之客,并没有转身,只是继续盯着那幅形势图,缓缓开口道:“都是熟人了,看你们聊得很开心,就没打搅你们。”

赵珣无比希望自己在这种关头能够挺直腰杆,哪怕能够说上一句半句硬气话也好,可是就算他自己,也发现了自己说话的时候牙齿在打颤,“你怎么会来这里?”

那人语气没有丝毫波动,“本来是找陈芝豹的,刚好发现你们在附近,就来打声招呼,如果不是靖安王你道破天机,本王还真不知道她其实没有出现在西垒壁防线。”

此人越是如此心平气和叙旧一般,她和赵珣越是肝胆欲裂。

此人连出现在京城内的重骑军也敢杀,连钦天监毕恭毕敬供奉百年数百年的天上仙人也敢杀,无声无息地登门造访,无声无息地杀两人算什么?

赵珣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双眼通红,突然对那个背影吼道:“徐凤年!你敢杀我?!”

徐凤年转过身,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那种眼神,更让年轻靖安王感到悲愤羞辱,“你当真要杀离阳藩王,公认造反?!”

徐凤年说道:“离阳赵姓藩王,很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