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种心性、实权、手腕甚至气数缺一不可的枭雄,掺和其中,就只能是个笑话。
遍观青史,唯有狼子野心,才有资格逐鹿天下!
事实上她现在坐在这里,已经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耶律苍狼的那一刀,还有煮茶女婢的出手行刺。
何尝不是耶律东床那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在向整个北凉和徐凤年彰显他在草原上的滔天权势?
至于她,一颗被大人物们玩弄于鼓掌的棋子,凭什么与眼前姓徐的年轻人平起平坐?
她扯动嘴角,笑意苦涩。
这些年她一直坚信让整座北莽吃足苦头的北凉铁骑,是当年陈芝豹双手奉送给这个年轻人的,是那位白衣兵圣居高临下的施舍。
现在她看着这个从头到尾都谈笑风生的年轻人,心底的这个隐蔽念头,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不移。
就在此时,一个比亭中北莽郡主更处境尴尬的可怜家伙,有了些动静。
宋渔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名唯一还能站着的怯薛卫身边,后者双手高高举起,尽可能远离腰间的那柄战刀,以此来表露自己的老实本分。
当他对上北凉王的视线,年轻怯薛卫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太子殿下让我捎句话给王爷。”
徐凤年点了点头。
然后那个怯薛卫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言语,亭中白莲先生听到后歪了歪脑袋,笑望向年轻藩王。至于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那句话的确很荒诞,也很跌份。
“殿下要问王爷,王爷的那座梧桐院内,到底是梧桐树多些,还是紫竹多些?”
虽说当今北莽无论北庭还是南朝,很多人都对徐凤年这位新凉王充满好奇,但是一位最不济也算名义上北莽第二号大人物的太子殿下,对一座小小的梧桐院如此感兴趣,仍是十分……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