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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位公主坟女子高手冷笑道:“听说北凉徐家与离阳赵室恩怨极深,不料王爷倒是有一副以德报怨的菩萨心肠,死心塌地为离阳皇帝看家护院!”

不等徐凤年说话,种檀就轻声喝道:“稻谷!”

她眼神阴沉,嘴唇紧紧抿起,毫无惧意,与那位身为武评大宗师的年轻藩王对视。

她视死如归。

一直没有插话的徐北枳不轻不重撂下一句:“这话说得……有些伤感情了,不太厚道。”

将刘稻谷拽到身后,种檀第一次流露出认输服软的神情,“还望王爷恕罪。”

徐凤年瞥了眼她腰间的那枚破旧锦囊,问道:“喝没喝过我们北凉的绿蚁酒?”

她言语满是讥讽道:“早年喝过一次就再不愿喝了,粗劣得很,不过下毒的绿蚁酒,我倒是想喝,王爷记得到时候别太小气,一杯不够,来一壶。”

种檀转头怒喝道:“刘稻谷!你想死别拖上我!”

徐凤年从她脸上收回视线,有些意态阑珊,继续向前走去,“行了,你们主仆二人就别演戏了,一个想着自己血溅当场死了,好让那位王爷减少怒火,为主人多赚一丝生机。一个想着跟贴身丫鬟撇清关系,以免被人迁怒。说到底你们俩啊,比绿蚁酒的滋味,粗劣多了。”

种檀和她在被揭穿后皆是哑然无语。

徐凤年抬头望向远方,怔怔出神。

之所以问了那个有关绿蚁酒的无聊问题,是在看到这位公主坟的谍子死士后,没来由想起了梧桐院那名被自己取了个绿蚁绰号的丫鬟。

男子愿为家国壮烈而死,士为知己者死,死得慷慷慨慨。

有些女子却是只愿为男子而活,只为悦己者容,最后便是死,也死得柔肠百转。

临近刺史府邸,种檀刘稻谷和那二十余种家精骑,在糜奉节和樊小柴和几名拂水房谍子的“护送”下离去。

徐北枳站在官邸外的阶下,望着那行人的背影,自嘲道:“本来我都想好了措辞,让你别急着杀种檀,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