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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枳和徐凤年曾经有过一场听上去很轻松闲适的对话。

“你就不心疼?”

“我徐凤年是谁啊,徐骁的嫡长子!这天底下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识过,啥时候做过那小气人?我当年对那些外乡游侠儿,能写出佳文美诗的贫寒读书人,摆摊测字的算命先生,从来都是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哦?那怎么我刚才随手拿起那副《稚童爬瓮图》的时候,还有把那方鱼脑冻‘山行’砚丢入箱子的时候,你眼睛都快眨得能够扇起大风了?”

“我那不是提醒你你动作轻一些嘛,磕磕碰碰,伤了品相,就不好卖。”

“还品相?无非是几十几百石粮草的低贱价格,谈品相是不是有些附庸风雅啊?”

“每样物件相差个几石漕粮,积少成多,也很多了。”

“你真不心疼?”

“不心疼。橘子,这句话你都问了至少七八遍了。”

“哦,不知为何,每次问你一遍,我心里都挺暗爽的,比喝那绿蚁酒舒坦多了。”

“橘子,你先忙你的,我去喝绿蚁酒了。”

“最后问一句……”

“我真不心疼!”

“不是这个,我只是想问,你全部家当都这么被我糟蹋了,那你娶媳妇过门的聘礼怎么办?”

“老规矩!黄瓜!凉拌!”

徐北枳收起那本笔札,也收起了思绪,掀起车窗帘子,望向那座气势雄伟的西北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