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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然道:“先生不曾说,我自然不知。”

徐凤年也没有为难这名婢女,不再刨根问底,知道王笃和王京崇的棋子身份,已经是意外之喜。

她没有喝完那杯茶,站起身,“我家先生最后说,黄龙士最后选中了燕敕王世子赵铸作为真命天子,所以南疆大军才能够如此顺利北上,先生希望王爷放心镇守西北,他日功成,帮助赵铸完成历史上第一次将广阔草原纳入新离阳版图的壮举,一定不会亏待王爷和北凉边军。”

徐凤年一笑置之。

她离去之前,眨了眨眼睛,嘴角翘起,低声道:“说了那么多‘我家先生说’,我其实自己也想说句题外话……王爷你比想象中还要英俊一些。”

徐凤年非但没有任何得意神色,反而立即火急火燎地对窗外方向说道:“贾嘉佳,这句话你不许告诉姜泥!”

一头雾水的婢女东岳只依稀听见身后窗外那边,传来一阵呵呵呵。

徐凤年伸手摸着额头,唉声叹气。

完蛋了。

婢女东岳重新拿起帷帽,向打算起身相送的年轻藩王施了一个万福,善解人意地柔声劝道:“王爷就不用送了。”

徐凤年瞥了眼茶壶,苦笑道:“接下来别说喝茶,不喝砒霜就万幸了。”

她笑着离去。

她直接走出这座藩邸,在拂水房谍子的护送下骑马离开拒北城后,她回望了一眼巍峨的城墙,忍不住悲从中来,泫然欲泣,不知是为自家先生,还是为谁。

城内徐凤年独自走向藩邸兵房衙屋,重新坐回属于杨慎杏的位置,继续提笔写信。

他突然停下笔,望向屋外。

这次秘密会晤,那名纳兰右慈的婢女的确说了很多真话,皆是纳兰右慈的肺腑之言,但未必不会九真一假,以图大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