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温华领着徐凤年一行人走上二楼,好说歹说才跟一桌客人要了张桌子,代价就是酒楼赠送给他们十坛花雕。
一张桌子四条长凳,温华和徐凤年面对面各占一条凳子,温华俩孩子坐了一条,姜泥和白狐儿脸破天荒坐在一条凳子上,小地瓜挤在中间。
叫温良的小男孩时不时偷瞄那个绰号小地瓜的家伙,只是他每看一次,她就立马回瞪一眼,还不忘扬起一次拳头。
然后一个故意把腰间木剑轻轻放到桌上,后者就把狭长小木刀重重放在桌上。
针锋相对。
楼下大堂中央的老先生又开始说书,只要暂且撇下桃花剑神邓太阿那一茬,老人就十分熟稔路数了,再次渐入佳境,滔滔不绝。
又两碗酒喝下肚子后,可就真有些喝高了,有些舌头打结,也说了些不当讲的话语,只不过在这远离是非的小镇,也无人当真深思,更无人上心罢了。
老人说“我以桃花赊春风,试问神仙给不给?我以绿蚁买中原,敢问帝王卖不卖?”
之后有人询问那位西北藩王到底去哪了,都听说是战死在了北伐草原途中,也有说是病死在去往京城的路上,但也有人说是卸甲归隐了。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感慨唏嘘道:“死了,自然是死了。你们想啊,一次次大战,光是跟拓拔菩萨,就在西域、龙眼儿平原和拒北城,接连打过了三场,更别提那些层出不穷的天上神仙了,之后更要马不停蹄率领麾下铁骑北上攻打草原,唉,咱们这位年纪轻轻的异姓藩王,积攒了太重的伤势,委实是积重难返呐,惜哉惜哉!天妒英才,一语中的啊!”
二楼,徐凤年差点一口酒喷出来,瞪眼道:“这也是你教的?!”
温华没好气道:“张老夫子自己瞎编的,我听着挺舒坦。”
很快楼下就又说道:“功名只向马上取,脱鞍暂入酒家垆。好一个脱鞍暂入酒家垆啊!那位北凉王若是还在世,又若是能来这栋酒楼,老夫虽是一个破落书生,却也愿意对他作揖致礼,长揖不起!”
徐凤年笑眯眯道:“听着挺舒坦。”
温华呲牙咧嘴,“老子回头就扣他工钱!”
这个时候温华媳妇小跑上楼,看到这一桌人后,她有些羞赧,一时间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开口。
徐凤年赶紧站起身,沉声道:“徐凤年见过嫂子!”
不但是徐凤年,就连姜泥和白狐儿脸两人都站起身,小地瓜更是清脆喊道:“婶婶好!我叫小地瓜,哦不对,我叫徐念凉,怀念的念,北凉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