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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藻怂恿道:“你咋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徐凤年喝完了酒,只好喝那梅子汤,“英雄救美?那也得有绝色美人啊。何山溪也就七十文钱的姿色……”

少女痛心疾首道:“你这人能不能再俗一点?良心都给狗吃了!白瞎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了!”

徐凤年置若罔闻。

那边,一触即发,只见何山溪满脸煞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刘大人!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年轻官员脸色怡然,举起一杯酒,仰头一口饮尽,然后凝视着眼前这位想必在江湖上名动四方的女子剑道宗师,微笑道:“哦?”

刹那之间,两抹高低不一的剑光如春雷迅猛炸开。

被剑光笼罩其中的年轻官员纹丝不动,脸色如常,刚好放下酒杯,哪怕是杯底轻磕桌面的轻微响声,在万籁寂静的青梅坊也显得格外刺耳。

何山溪依旧正襟危坐,但那柄凿山剑的剑尖距离年轻官员的眉心,仅剩一寸。

只是悬挂刑部铜鱼绣袋的黄小河那柄纤细长剑,悬停在何山溪的左肩上方,剑尖已经越过她的鬓角一寸。

黄小河冷声道:“何山溪,请三思后行!事不过三,下一次你再擅自出剑,我黄小河就不会停剑了。”

何山溪那一刻的神色,复杂至极,羞愤,悲哀,失落,遗憾,愧疚。

那一刻,不复见武道宗师的风采,只是个女人而已。

这位有望在有生之年跻身一品境的女子剑道宗师,极有可能剑心虽未碎却已破。

这让许多江湖同道中人倍感心酸。

武道攀升,得何其难,失何其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