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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郅玙侧目看了他一眼,不清楚他为何吃下这药,可也没想过去问。

等着谢道安吃完药跑到树下去休息,郅玙对着一侧的床幔想了很久。关于何以致被千阳境主带走一事他并未给出任何反应,面上的表情既不紧张,也不愤怒,安静的样子像是心里没有装任何的事,也像是单纯在发呆。

不过这样坐了没多久,郅玙又摸向怀里,拿出了一个朴素的小瓶子,手指在瓶塞处磨蹭片刻,有想过解开,又有些不愿打开,如此纠结了片刻,坐在门窗紧关的房中的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寒风吹了过来,再抬眼时面前已经多了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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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请求宿越凭让自己解开何以致身上的分魂镯时,宿越凭正抱着何以致入了玉池。

何以致半阖着眼,身子绵软,赤丨裸地窝在宿越凭强壮的怀抱里,宛如被猛虎压倒的黑猫。

宿越凭拖着何以致的身体,抱着何以致往玉池里走去,将何以致放在左侧,然后伸出湿淋淋的手,撩起脸侧的散乱的黑发,凝视着双目失神的何以致,慢慢地皱起了眉。

玉池里的水不冷不热,是何以致最喜欢的温度。

宿越凭照顾何以致多年,早已摸清了何以致的习性,只是往年在府中时,何以致面对他的照料多半会傲气地扬起头,再以不屑一顾的表情凝视着跪在一旁的他,不会像是如今这样老实乖巧……

说句心里话。在他看来,那样的何以致很有趣。

矮小的男人在他面前显得是那般可怜羸弱,明明弱到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却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朝他叫嚣。每每吵闹起来,不管是叉腰瞪眼,还是阴阳怪气都少不了仰视的动作,而那动作在他看来就像是等待着母鸟喂食,只知道张开嘴索要的幼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