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和重重的捶打声透过未关闭的内防盗门传来,间或几声“妈”的叫喊。
老人当即惊醒, 睁大眼睛,从沙发上手脚发软地爬起来:“来了来了。”
三河大妈走到门前, 给门外呼喊敲打的人打开了门。
“又这么晚回来”三河大妈看见门口身影的那一瞬间, 因浅睡而晕眩的脑子又倍加清醒, 精神奕奕地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下次这样,谁给你开门啊?”
但那道身影的主人显然注意力不在三河大妈身上,待门一开,就一把推开三河大妈,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反手,重重地把铁门关上,门栏和门震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响声。
紧接着,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放心,抵着三河大妈往屋里挤挤,脚步踉跄地倒退几步,把内部的木门也往门槛上甩!
“咚!”
几乎数个呼吸之间,那道半夜冲进来的身影就动作迅速地把两道大门合上,靠着边上白墙大口大口喘气:“哈、哈”
三河大妈诧异地给他推得倒退几步:“怎么了儿子,后边有人追你?”
靠在墙上喘气的,的确是三河铃木,曾经在游戏室和山本悠树见面的小混混。
但此时,这个大男孩脸色苍白,汗滴不停地从额角滑落,眼里红血丝密布,嘴唇咬裂痕迹明显,腮边还有明显的灰尘痕迹。
明明是年轻力壮的青春期男孩身体,这时候却连靠着墙站都站不稳,浑身颤抖地倚靠着背后的墙壁,腿却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
“怎么了,怎么了?”儿子这副样子不太对劲,不像是以前鬼混游戏室到深夜的模样,对老来子的溺爱让她放下怪罪的教训,担忧地走上跟前,用柔软的纸巾帮三河铃木擦汗,“今天晚上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跑回来。”
“欠钱了吗,欠钱也没关系,总能还上的,知道吧。”三河大妈尽力往最差的地方想,安慰自己魂不守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