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接过,将包甩在背上,瘦弱的身躯颤了颤,勉强稳住步伐,闷闷道:“家里人来接。”
师傅了然,多拿了她的钱觉得过意不去,提议将她送进去。
舒晚婉拒,虽然很久没来了,但路还是记得的。
墓园的守门大爷睡得正香,被不间断的门铃声吵醒,随便披了件薄外套,打着手电筒晃了晃玻璃窗外神神秘秘的女生,以为是寻求刺激开直播的小年轻来找事儿,没好气地撵她,“赶紧回家写作业去”
舒晚把帽子摘下,素颜显得格外苍白,唯有唇色略带点粉,眼珠暗淡,轻轻地喊了句:“曹叔。”
曹关平仔细瞅了半天,很难把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姑娘跟记忆里落魄瘦弱的小孩联系起来,不敢置信地问:“是梨子吗?”
舒梨。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喊过她了。
“是我。”
曹关平忙不迭拧开传达室的门锁,让她进来。
狭小的空间里仅用盏小灯泡就能照的通明,设施简陋,墙上挂着发黄卷边的照片。
舒晚扫了眼,找到年轻时的父母,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
夫妻怀里抱着婴儿,身边站了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面容严肃,年纪不大但五官非常端正,是个帅哥坯子。
曹关平喊她到风扇这边坐,揉了揉眼睛,想把她看的更清楚点,可惜他的眼睛年轻的时候做实验被误伤,一直都是处于半失明的状态。
惆怅地叹:“叔叔有十年没见过你了,幸亏常在电视机上看到你演电视剧,否则真认不出来了。”
舒晚想挤出点笑,但嘴角仿佛僵住,没有丁点反应。
“怎么样?这些年在许警官家里生活的还好吗?”
“嗯。”
曹关平释然地笑:“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来?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撞运气罢了。”
十年前舒晚的家人被陈浦杀害,作为陈浦的老师,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宁肯放弃a大教授的工作来守墓园‘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