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他神色如常,暗暗松了一口气,亲昵地揽住他的臂膀:“在军中这些年也没长进?”

两人说说笑笑地朝驿馆中走去,百官仆从们紧随其后。

到得正堂,太子解下狐裘递给侍从,佩剑与玉佩相撞,发出轻轻的声响。

桓煊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腰间佩着的香囊上,心脏不由一缩。

竹青底上用银绣着海棠花,无论纹样、配色还是针法,都无比熟悉。

太子注意到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拨弄了一下香囊,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些年阿棠也很挂念你,她一向视你为亲弟,如今你平安归来,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阿棠正是阮月微的小字,她因此最喜欢海棠花,绢帕、香囊、衣裳,乃至器皿、帐幔、陈设,都喜欢用海棠纹样装饰。

太子瞥了弟弟一眼,他脸色如常,但痛苦之色仍旧不能自抑地从眼中流溢出来。

阮月微永远是他的软肋,哪怕三年过去,只一个香囊就能让他乱了方寸。

太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道:“光顾着说话,该入席了。”

众人依次入座,太子下令张筵,一时笙箫齐作,水陆珍馐毕陈于前。

太子挽起袖子用香汤洗净手,亲自操刀为弟弟片鱼脍:“我记得你喜食鱼虾,这鲈鱼是从江南运来的,沿途换了几十匹驿马,到京时还是活蹦乱跳的,你尝尝。”

桓煊一笑:“二哥有心了。”

两人兄友弟恭,一派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