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替她摘下帷帽,愕然发现她脸色白得像纸,一双愁烟惹雾的眼眸里已蓄满了泪水。

“娘子这是何苦呢……”

婢女心疼不已,忙用绢帕替她拭泪,却越拭越多。

美人垂泪也是美的,尤其是阮月微这样的绝色美人,一举一动无不风姿绰约,哭起来绝不会像普通人那般皱着脸。

她只是轻顰双眉,微带愁容地轻轻啜泣:“疏竹,他还在怪我……”

“怎么会呢,”那名唤疏竹的婢女轻声劝慰道,“齐王殿下一向待娘子最好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他还在怪我,”阮月微苦涩地一笑,哽咽道,“都怪我不好……是我当初与他走得太近,才令他生出……”

她咬了咬下唇,双颊晕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疏竹道:“这也不能怪娘子,娘子与殿下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比旁人亲近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阮月微垂下眼帘,凄然一笑:“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疏竹握住她的手:“娘子别多想了,若非如此,齐王殿下也不会一战成名,说起来还多亏了娘子呢。”

阮月微轻轻叹息:“这是大雍社稷之幸。”

“谁说不是呢,”疏竹见她收了泪,微微松了一口气,“齐王殿下可比三年前沉稳多了,也更英伟了,奴婢方才差点没认出来呢。”

她叹了一口气:“奴婢听说齐王殿下在边关也洁身自好,这样的男子也真是世间少有。”

阮月微倚在软垫上,失神地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疏竹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方才奴婢在一旁看着,殿下似乎还是对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