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沙场上刀枪无眼,正是排除异己,清洗部将的好机会。
随随轻哂一声:“我这叔父领兵不行,倒是挺会想。”
顿了顿,看向段北岑:“你怎么看?”
段北岑迟疑了一下:“萧同安执意发兵,不过是速取灭亡,到时候两人一番撕咬,必然两败俱伤,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随随:“你也可以早点回来。”
随随微微蹙眉,随即展颜一笑:“我早晚都会回去,不必用将士的血铺路。我知道,你是担心人走茶凉,再拖下去,我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顿了顿道:“但若是早几日回去,就让将士们去送死,我还值得他们追随么?”
段北岑垂下头,她说得没错,她和萧同安之辈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她用兵如神,而在于她永远不会为一己之私草菅人命。
她从来不打没必要的仗,不洒没必要的血,段北岑身在军中,才知道为将者能做到这一点有多难。
他单膝跪下,抱拳行礼:“属下惭愧。”
随随忙扶他起来:“你是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萧同安如今很信任你,他志大才疏,意志不坚,很容易被亲信之人左右,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劝住他,别让他出兵。我边关二十万将士都仰仗你了。”
段北岑凛然道:“属下遵命。”
随随笑道:“此地又没有旁人,一口一个属下,多生分。”
她这一笑着实明媚,映着苍松翠柏,仿若林花初绽。
段北岑忽然留意到她今日着了裙装,似乎有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