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仿佛察觉不到:“方才那辆车上坐着的,是武安公世子赵清晖。”

春条撇撇嘴道:“武安公世子,那就不是皇亲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人粲然一笑:“也不是什么皇亲都了不起,比如那位豫章王王,便成日不干正事,只知吟诗作对,赏花饮酒。”

他忽然转向随随:“小娘子可曾听说过?”

随随本来没对上号,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身份了。

桓煊这六堂兄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不着四六的混不吝。

她眼皮也没抬一下,只顾着低头挖酪吃。

豫章王支颐端详欣赏一会儿,又道;“娘子为何不摘了帷帽,这样食酪多不方便。”

随随只作没听见。

她在魏博时偶尔便装出门,也会遇上不长眼的登徒子搭讪,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连个眼神都不给。

春条却傻乎乎地“噫”了一声:“那豫章王奴婢倒是听说过,可是那日太子大婚时的傧相?”

豫章王笑道:“正是,莫非两位见过他?听闻他生得玉树临风……”

随随正好把最后一口酪吞进嘴里,拉起春条:“回去了。”

自豫章王出现,她统共就只说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