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半真半假地附和,桓煊却感到有些刺耳,搁下酒杯站起身,向太子道:“愚弟出去走走,散散酒。”

离席更衣也是常事,太子只道:“早些回来同我们饮酒。”

桓煊道好,向众人一揖,说声“少陪”,便出了宴堂。

阮月微将屏风对面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下来,有些难以置信。

桓煊性子冷,自小孤僻,不喜欢与这些宗室子弟一起玩闹,但也从不会管别人的闲事。

方才却一反常态,与豫章王为个素不相识的无聊女子争论起来,实在难以索解。

她越是想不通,心里越是不安。

庶出的吴兴公主心思细腻,瞟见太子妃双眉微蹙,美目中含着郁色,以为她还在为方才大公主的话不悦,便笑着扯开话题:“听他们喝醉了说那些胡话有什么乐子,咱们玩咱们的。”

清河公主也回过味来:“叫人搬几张双陆局来,许久没打了,看我不将你们的金钗玉梳全都赢回去!”

她与这娇娇怯怯的弟媳自小玩不到一处,也不怎么喜欢她,却也不是故意含沙射影令她尴尬。

阮月微回过神来,起身向众人歉然一笑:“我去更衣,诸位姊妹务必玩得尽兴。”

她莲步轻移,迤迤然向殿外走去,几乎不闻环佩之声。

吴兴公主望着她的背影,轻声赞叹:“若世上真有绝代佳人,应当就在这东宫里了。”

大公主却有些不以为然:“你是没见过萧将军的夫人。”

萧夫人早逝,最后几年一直在府中足不出户,也不去宫中走动了,吴兴公主年纪小,没见过这位夫人,好奇道:“果真有那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