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不是拿话哄她,他是能做到的。

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

桓煊回到席间,太子凝注他一会儿,露出亲切的笑容:“上哪里逛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就在后园走了走。”桓煊道。

太子便未再说什么,只是令内侍替他斟酒。

夜阑,桓煊起身告辞,醉醺醺的豫章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嚷着要同他秉烛夜游。

桓煊面无表情地把肩上的胳膊掸开,向太子一礼,便即出了宴堂。

高迈请示道:“殿下回府还是……”

不等他说完,桓煊便不耐烦道:“去常安坊。”

席散,宾客们陆续离去,太子吩咐内侍将几个酩酊大醉的客人安置妥当,便去了太子妃的寝殿——自从娶她过门,十日里总有七八日,他是宿在她这里。

女眷们散席早,太子生怕妻子已经就寝,没让宫人通传,径直走进殿中。

寝殿里点了架九枝灯树,阮月微已经沐浴毕,穿一身玉白寝衣,披了件天青色织锦半臂,莲瓣般的小脸被酒意染上了酡红。

她正坐在绣架前,似是在刺绣,可只是拈着针出神,半晌也没有刺一针。

“在想什么?”太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