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猎户女还是默默点头,琥珀色的眸子澄澈剔透,双颊还带着点睡出来的红晕,煞是爱人。

桓煊心头蓦地一软:“府里送来的药用完了么?”

随随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药,点点头:“还有。”

桓煊道:“自己记得搽,用完叫嬷嬷去支,别省着。”

在她腰窝上戳了一下:“不然自己受苦。”

随随发觉他话比以前多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在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不是个好兆头,相处越多,关系越近,越容易露馅。

恰好这时一阵北风吹来,将廊庑下的药味带进屋子里,随随道:“民女该起来服药了。”

桓煊怔了怔,方才想起她指的是避子汤,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药?”

“民女知道。”随随道,脸上并没有什么哀怨之色,显是明白自己没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桓煊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颔了颔首,起身披衣,环顾四周。

昨夜黑灯瞎火的还不觉得,昼间一看,着实寒酸简陋了些。

“这院子太小,”他道,“我叫人给你换一个。”

随随立即摇头:“不用,这里已很好。”

桓煊听她如此说,也不强求:“那你有什么想要的?”

随随便知这是要赏,大约是方才说到避子汤的时候,她的应对合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