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折回屋里。

那猎户女坐在榻上等他, 身上胡乱披了件衣裳,一双长腿还在外面,廊下风灯的光映入窗户里,幽微的光线勾勒得那线条越发惑人。

桓煊恨不得把他六堂兄挫骨扬灰。

“我前头有点事, ”桓煊将目光从她身上剥开, “你在这里等我。”

顿了顿道:“累就先睡会儿。”

其实他不回来说这话,她也不能不等他, 他特地进来叮嘱一声,倒叫随随有些意外。

她点点头:“是。”

桓煊披上大氅走出房门, 对候在廊下的高迈道:“晚膳备好了?”

高迈道:“厨下已备好了菜肴。豫章王等殿下时用了些点心。”

桓煊点点头:“叫人去窖里取一坛宜城九酝。”

高迈笑着应是,他们殿下虽然只要一说起这六堂兄便一脸嫌弃,但对豫章王还是亲近的, 不吝拿出珍藏的好酒来招待他, 平日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惦记着叫人往豫章王府送一份。

他们殿下自小性情孤僻,亲缘淡薄,故太子在世时还三不五时地关心一下这个三弟, 四年前兄长驾鹤西行,齐王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那段时日他越发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时常整日整日不说一句话,多亏了这位混不吝堂兄百折不挠地黏上来,一来二去,两个性情迥异的人倒是常来常往。

桓煊整了整衣襟,往前院走去。

两人关系亲近,内侍便将豫章王带到了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