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指了指铁架子:“你的鹌鹑快烤焦了。”
随随这时方才明白过来他是想吃,不禁哑然失笑,想吃便说想吃,还要叫人猜他心思,这人还真别扭。
她看着火候差不多,拿起只烤鹌鹑,往上洒了少许盐花:“殿下要尝尝么?”
桓煊这才矜持地点点头:“好。”一副纡尊降贵的模样。
随随知他性子如此,并不放在心上,将鹌鹑放在银盘中,连着竹签子一起呈上前去:“殿下请。”
桓煊拿起来看了看:“未加调料?”
随随道:“鹌鹑是活宰的,新鲜的雀儿只撒盐就很鲜美了,加了调料反而盖住味道。”
说完这话两人都是微微一怔,依稀曾在哪里说过、听过,但一时都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铁炉上传来焦香味,随随低低地惊呼一声,连忙起身跑过去,将古楼子取下来放在盘中,用小胡刀切成数片,刀锋划开香脆面皮,空气中充斥着肉馅的鲜咸香味。
桓煊不喜食羊肉,嫌它腥膻,平日王府的庖人做古楼子,用的都是豚肉或鸡肉做馅料。可这猎户女治的羊肉却闻不出腥膻,他不由好奇道:“这羊肉里加了什么?”
随随目光微微一动:“是胡人治羊肉的法子。”
桓煊点点头,她家乡那一带胡汉杂处,从胡人那里学到些奇怪的法子也属正常。
他没再多问,垂下眼皮,抿了一口酒。
他的睫毛很长,但不翘,微微垂眼的时候几乎将眸光全都遮住,让人猜不到他心思。
随随问他道:“殿下可要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