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撤走还能说是为了方便取用,高嬷嬷这一走,谁都知道鹿随随彻底没戏了。
这时候若是再让下人犯夜,金吾卫找到齐王那里,还不知她家娘子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
随随不知道春条想了这么多,她只是仗着自己身体好,觉得一点风寒不值得劳师动众。
“你去煎一服风寒药让我发发寒,明日一早保准好了。”随随不以为意地道。
春条仍旧有些迟疑:“可是娘子的额头烫得吓人。”
随随用手背贴了贴额头,轻描淡写道:“许是你手凉,我摸着还好,俗话说‘有病不治可得中医’,放心吧。”
春条还是放不下心来,到底托了福伯,去坊内请了个老福医来——福医不会医病,但沾沾她的福气病好得快。
随随喝了发汗的汤药,又让福医摸了额头,便接着睡觉。
折腾了一场后她却走了困,静静躺在床上,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桓炯那些话。
一定有人想办法让他知道了皇后将他养废的真相,但这个人肯定不会暴露自己——陈王这样敏感自卑却又自傲的人绝不愿意被人利用,看他得知自己被利用时恼羞成怒的模样就知道了。
桓烨的死,受益最大的当然是桓熔,他知道皇后的事也不难——这种事只要留个心眼,总能看出端倪的。
她只是不明白,桓烨回长安后便提出要让位,桓熔只需耐心等他把储君之位让出来便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挑唆陈王?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桓熔,他没有亲手参与此事,充其量只能算离间兄弟感情,即便有证据也不能置他于死地——她毕竟没有神通广大到可以单枪匹马暗杀当朝太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