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甚至忘了计较桓明珪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你说鹿氏怎么了?”
桓明珪知道他小心眼,生怕他误会,还是解释道:“我在街上碰见你山池院的下人,这才知道鹿氏前几日去青龙寺染上了时疫,这会儿已经快不行了……”
他说着也有些哽咽起来,虽然只有几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但听说这样的绝代佳人就要香消玉殒,简直就如拿刀子剐他的心。
不等他把话说完,桓煊一把推开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宫门外走去。
内侍在他身后喊:“齐王殿下,陛下请殿下移步太和殿用膳……”
桓明珪从袖中掏出锭银子给那内侍:“齐王殿下有急事赶回府上,来不及向陛下禀告,有劳中人代为通禀。”
内侍收了银子,眉花眼笑:“豫章王太客气,这是奴分内事。”
……
桓煊纵马疾驰,听着风声在耳边呼啸,心中纷乱如麻,不敢去想最坏的结果。
这两个月来,他一直叫人盯着山池院那边,鹿随随分明好吃好睡,一天天的骑马射箭,捣鼓新菜式,出门逛市坊,有他没他都一样惬意,他听着糟心,这才撤了耳目,将高嬷嬷调回王府,也不过是想见她着急。
这才几日功夫,怎会变成这样?
许是桓明珪那厮故意捉弄他,那登徒子见不得别人好,又成天闲得发慌,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鹿随随身子骨那么好,怎么可能一病不起,说不定是她终于急了,这才称病请他过去。
可他心里明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个连邀宠都不会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