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姑总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一般女子喜欢的金玉珠宝、绫罗锦缎拿给她,她也只是淡淡地道一声谢,原样收在库房里,颇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除了上回主动要马要弓,她鲜少对什么事物表现出强烈渴望,桓煊就是想宠她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她的双眸像水洗过一样明亮澄澈,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桓煊看在眼里,心中满足,抬了抬下颌:“有何不可,小事罢了。”
随随沉吟:“民女这身份,跟着殿下恐怕不便。”
桓煊一哂,觉得她顾虑太多,不过转念一想,她以侍妾身份跟着自己,的确有诸多不便。他想了想道:“到时候你扮作侍卫跟在我身边便是。”
随随道:“那民女就多谢殿下了。”
桓煊心里受用,却挑了挑眉道:“这段时日你要加紧习骑射才是,到时候可不能拖我的后腿。”
随随抿唇浅笑:“是。”
“我叫人给你做一套侍卫衣裳。”桓煊道。
随随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侍卫衣裳已有了,上元节穿过的。”
桓煊这才想起这件事来。
一提到上元节,他便有些尴尬,那次把话说得太绝,好在鹿随随好性子,病中哭过一场便将那事揭了过去,再没有翻过旧账。
她此时自然也不是翻旧帐的意思。
但桓煊还是难免想起自己那番“赝品”的言论。
骊山秋狝,太子大约也会携阮月微同去的,到时候鹿随随扮成他的亲随与他形影不离,当然也会见到阮月微。
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段时日没想起过阮月微了,眼下忽然想起来,竟觉得这名字和这个人都有些陌生了。
他微怔,眼里的笑意不知不觉隐去:“那身旧了,再做两身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