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愕然,一时不知道这大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桓煊的脸却已黑了,他知道这长姊的性子,一准没什么深意,多半是真将鹿随随当成了侍卫,看她生得俊秀,这才要她作伴。

她一向喜欢美色,府里养了许多美貌的伶人乐师,连挑侍卫都看脸,因为驸马醋劲大,她没敢养面首,但只要一有机会就忍不住过过眼瘾。

“他骑射不精,恐怕只会妨碍阿姊,扫阿姊的兴。”桓煊冷冷道。

大公主有些不高兴,正要说什么,忽然“噫”了一声:“这小兄弟看着怎么有些面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楼中众人暗暗扶额,了解大公主的人知道她是真的心大,不了解她的人还以为她是故意拿这侍卫作文章,挤兑太子妃。

阮月微心思重,不由想多了,鼻根酸胀,眼眶眼看着又要泛红。

大公主突然“啊呀”一声,恍然大悟地看了眼桓煊,握拳咳嗽了几声,叫来个内侍道:“取点冰镇的葡萄酒来,渴死我了。”便将方才的事揭过,再也不提起。

桓煊也没了观猎的兴致,在楼中略坐了一会儿,便向太子等人告辞。

太子道:“这就要走了?难得兄弟姊妹们都在,不多坐会儿?”

他口中说的是兄弟姊妹,目光却看向阮六娘,语气中颇有揶揄之意。

阮六娘立即红着脸低下头来,手指绕着腰间丝绦,玉佩发出清泠泠的响声。

桓煊却没看她,只是道:“明日一早要去打猎,今日先回去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