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叫人换了热水来,绞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将她鬓发掠到耳后, 用手指抚她眉头,可刚展平,立即又皱了起来。
高迈在一旁等了半晌,终于走上前来,欲言又止道:“殿下,少阳院那边……”
桓煊颔首:“孤知道。”
他握了握随随的手:“我要离开片刻。”
随随在睡梦中回握了他一下,喃喃地唤了一声“殿下”。
桓煊心尖一颤:“很快就回来陪你。”
到得少阳院,皇帝、大公主和一干皇子都在。
皇帝见了他道:“三郎也受伤了,伤势如何?”
桓煊道:“只是些许皮肉伤,已无大碍。二哥伤势如何?”
皇帝朝琉璃屏风内望了眼:“没有性命之危,郑奉御正替他上药,我们进去看看。”
桓煊随父亲绕过屏风走到榻前,只见太子趴在榻上,郑奉御正替他清理伤口,阮月微坐在榻前握着太子的手,见到桓煊,不自觉地松开夫君的手,随即才回过神来,起身向皇帝敛衽行礼,又对桓煊道:“三弟来了……”
桓煊微一颔首:“二哥怎么样?”
阮月微哽咽道:“殿下为寻我遭贼人伏击,叫贼人砍伤后背,失了许多血……”
桓煊看了看太子背上的伤口。
他的伤势比预料中更严重,一条斜斜的刀伤横过后背,深处几乎见骨,中衣后背已被全血浸透了。
他故意受伤以避嫌疑,也算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