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注意到他脸色灰败,双腿打颤,整个人瘦骨嶙峋,显然身有重疾。

她向他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我有些事想问问阿师。”

那人道:“檀越请问,贫僧知无不言。”

随随道:“听说阿师曾在皇后宫中侍奉?”

那人微微蹙眉,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是。”

随随道:“缘何出宫?”

那人脸上痛苦之色更甚,握嘴咳嗽了几声道:“因贫僧听了不该听的话,见了不该见的事,那日在殿中伺候的宫人内侍全被主人赐服□□,一条草席裹着扔出了宫外。”

他回忆着,眼中沁出泪来:“不知贫僧命大还是药服得不够多,竟在乱葬岗中醒转过来。因身上盖的土薄,贫僧扒开覆土,便爬了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了一整日,爬到山道旁,幸得一个过路僧人救治,捡回了一条贱命,贫僧便认他做了师父,侍奉着他游历到江南,只不过余毒大约是清不干净,便成了这副半残的模样。”

随随这才知道他这身僧衣并非伪装。

“你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