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月容道:“难怪薛郅那死老魅也快按捺不住了,可怜萧同安还躺在朝廷的敕封上做美梦,不知道刀已经抵到了脖颈上。”

随随道:“不出正月,他就该忍不住动手了。”

小顺向一头雾水的春条解释道:“河朔三镇中,幽州军统帅叶将军是萧大将军亲信,魏博军本是她的亲军,如今叫她叔父萧同安霸占着,而成德军统帅薛郅一直有异心,以前我们大将军在时他就想从河朔分出去自立门户,大将军一走,他野心更大了,想把三镇都吞下来,如今是想趁着朝廷征淮西顾不上他的时候作乱呢。”

春条的注意力却不在河朔三镇的大局上,皱了皱眉道:“娘子的叔父?”

小顺点点头道:“萧同安,娘子在战场上受伤便是他使了阴招,娘子受了伤便将计就计逃了出去,后来的事春条姊姊便清楚了。”

春条先前只知道随随受伤是被奸人所害,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她亲叔父,她不由有些心疼,萧泠虽贵为一方节度,论起亲缘,比孤女鹿随随只坏不好。

众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聊,不知不觉已过了亥时,屋外又开始飘起雪片。

随随站起身,向席间众人敬了一杯酒道:“我先失陪了,诸位务必尽兴。”

春条便要跟上去,田月容一把拽住她:“春条姊姊酒还没喝完,别想跑。”

春条知道这是找借口留下她,待随随走后,方才小声问田月容:“月容姊姊为什么拉着我,娘子是去哪里?”

田月容呷了一口酒,轻轻叹了口气:“你家娘子去厨下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