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透过半开的窗户看见了鹿随随。

她穿着那身青布绵袍,站在窗前向他微笑:“殿下总算认得我了。”

话音未落,火焰自下窜起。

桓煊什么也来不及做,只能怔怔地看着她被火焰吞没。

仿佛有一把锥子钻透了他的心,他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随随,鹿随随……”

“殿下我在这里,”旁边响起个熟悉的声音,“可是又做噩梦了?”

桓煊转过头,见鹿随随好好地躺在他身边,琥珀色的眼眸里是他熟悉的温柔。

“是我错了,”桓煊抱紧她,“我再也不会伤你,不会让你落单,我会好好待你……”

他顿了顿,将脸埋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那股令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女子抚了抚他的背,在他怀中沉沉地叹了口气:“殿下,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话音未落,他的怀中忽然一空,再看时只剩下一件青布绵袍。

桓煊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痛得他躬起身来。

他疼醒过来,睁开眼睛,怀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绵袍。

他躺在床上,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床前,又映到帐顶上,像水波一样轻轻晃动,那些海棠花依旧在嘲笑他,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醒着还是仍然陷在梦中。

他坐起身,挽起衣袖,拿起榻边的匕首,在手臂内侧割了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