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是空的,他的心更空。

赵清晖的话实在说得不错,那么多年自欺欺人将鱼目当作珍珠的不正是他?

害死鹿随随的不正是他?

赵清晖毫无顾忌地对鹿随随下手,不止是倚仗着武安公府有恃无恐,更是因为他知道鹿随随只是阮月微的替身。

阮月微纵容甚至怂恿赵清晖,也是因为鹿随随只是她的替身。

谁会把一个替身当回事呢?

但凡他对鹿随随表现出几分重视,他们在下手前也要掂量掂量。

他们敢对他身边其他人下手吗?

他们敢动手,是因为轻贱她,而他们之所以轻贱她,是因为他轻贱她。

他才是一切的根源。

桓煊的心脏一点点绞紧,绞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他坐在满屋子的海棠花中间,每一眼都像是凌迟。

他无数次想一把火将这一切都烧了,然而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曾被她触碰过,烧了之后他还剩下什么?

这是他一手给自己造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