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领着幽州军打到魏博,一路势如破竹,沿途栅堡的守将逃的逃,降的降,偶有硬着头皮抵抗的,也是一击即溃。随随既往不咎,对归降将士甚是优容,只问薛郅一个主谋。降将没了后顾之忧,无不望风而靡。
但成德历来是薛家的地盘,高城深池,固若金汤,薛郅虽退至城中,但麾下还有一支五千人的假子亲兵,颇为难缠。
随随不急着攻打镇州城,将成德军的栅堡据点一一打下,然后便将薛军围困于镇州罗城之中,一边派细作混入城中策反薛军中的将领,以重金购赏,又以刑诛相胁,不出两个月薛郅的副将便动摇起来,趁夜发动兵变,捆了主将,开城门投降。
至此河朔三镇兵权重归萧将军手中,持续数年的内乱终于结束。
虽然这场征讨并未费多大功夫,大部分城池栅堡都是兵不血刃地拿下,但大军过境,广竖栅堡,沿途的州县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且萧同安和薛郅掌权的这些年将三镇弄得乌烟瘴气,虽不至于民不聊生,却也可称百废待兴。
随随攻下成德后,先将投降的薛军打乱编入麾下军队中,又将镇州子城薛府中的府库粮仓打开,广济受战火波及的百姓,下令行军沿途的州县给赋一年,令百姓休养生息。
接着以槛车栽着薛郅,在三镇周游了一圈,沿途百姓对这横征暴敛的藩将深恶痛绝,所过之处,不知多少人向他投掷石头、土块,若非有槛车挡着,他怕是活不到行刑之日。
随随将行刑之日定在十二月二十八,亲自执刀,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这一刀又狠又准,鲜血飞溅如匹练,随随面不改色,将刀锋上的鲜血抖落,还刀入鞘,淡淡地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降将们。
她虽未开口,但这一眼的意思谁都明白:逆我者便是这个下场。
将领们或有异心,只觉脊背发凉,女杀神回归正位,似乎比先前更冷酷凶残了。